12月26日就要来了,这是我的纪念日,今天,我的心情分外宁静。毛主席,我在心里给您献上一双草鞋。
记得两年前去韶山,那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。一路上几乎就有点晕晕乎乎,仿制喝了酒。脑袋里不停地唱着一支歌:“火车向着韶山跑”。当我终于看到那在图片和梦里看到千百次的房屋时,心情激动至难以自持。
在您的故居前,我本想趴在地上磕三个头,只是那里人群熙熙攘攘,挡着我,再加上也怕同伴们被这个举动吓一跳,就没有这么做。但那天我一直在想,要做点什么让您老人家高兴的事,想来想去,一个人翻山去瞻仰了您父母的墓。我想,您是孝敬父母的,我这样做您会一定满意的。山风呼啸,松涛滚滚。站在墓前,我朝两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。一个长躬。——记得您回韶山时,是朝父母三鞠躬。我当然不能同样地做。——感谢您的父母,他们为中国人民培养了一个真正的儿子,全世界人民的伟大导师。虽然您从来没有说过,但我认为您才是中国人民真正的儿子。
我的纪念毛主席,恐怕要出乎某些人意料。曾经有人信心满满地推断说,怀念毛泽东的人,都是在那个年代里得过好处的。可是我根本不符合这个条件。
我的祖上都是大地主,而且是官僚地主。土改一来,马上变得一贫如洗。祖上有枪毙的,也有坐牢的。我的早年参加革命工作的父亲,在1959年“拔白旗”中被处理。父母离婚,我基本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。因为家庭出身不好,连入少先队都比人家晚。文革期间,我母亲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被关进学习班,几乎丢了性命。我也受了牵连,小小年纪,小学刚毕业才两年,就下放农村,作为“可以教育好的子女”,接受“贫下中农的再教育”。我失去了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上学读书,接受了本不该属于我的重体力劳动,农村的凄风苦雨,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是一种磨难。要不是有1977年的恢复高考,我根本不可能上大学。也许今天也就是半个文盲。
但我还是要纪念您,感谢您。因为,是您使我懂得了尊重普通劳动者,是您使我知道了什么是农村,什么是劳动。什么是田野。是您使我懂得了做人的意义。人生在世,不是光为了物质利益的,如果只追求声色犬马,与行尸走肉何异?没有一点精神追求,人生就是空虚和无聊。我一直记得您的话:“一个人能力有大小,但只要有这点精神,就是一个高尚的人,一个纯粹的人,一个有道德的人,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,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。”我曾经希望做一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,曾经用您在《反对自由主义》中的十一条要求自己,不但这样要求自己,也这样要求别人,因为您曾经批评过,自由主义的一条表现就是“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,明知不对,少说为佳。明哲保身,但求无过。”但我后来发现,雷锋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。它也要有个潮流,有个气候。总而言之,现在我最多也只能做到明哲保身了。
毛主席,我向您忏悔,我曾经怀疑过您,否定过您。我也并不是什么品德一直很高尚的人,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,在我相信“人都是自私的”这一类鬼话、利欲熏心的时候,我也曾做过一些对不起您的教导的事,现在想起来,仍然是使我羞愧的;但是,我知错就改,而且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,这我还是做得到的。我不会明知故犯。我要活到老,学到老,改造到老。
常看到有人这样问,“你们这么崇敬毛泽东,你们会愿意回到文革、计划经济的那个年代去吗?”他们以为这下子可将了我们一军。我也常认真地想这个问题。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,我当然希望过一种物质和精神都富足的自由的生活。但是,如果这两者不能兼得,一定要在两者中选择一种的话,我愿意选择精神富足物质清贫,而不要物质富足精神空虚,选择生态良好而不要高楼大厦。选择勤政廉明的“专政”而不要贪污腐败的“自由”。一句话,我宁愿要“社会主义的草”而不要那种连资本主义都不如的“苗”,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,不强求他人。
由此,我理解了老子、庄子;理解了颜回、陶渊明,我还理解了古希腊圣贤苏格拉底为什么选择以身殉道。理解了抗战时期为什么有那么多青年从大上海投奔延安。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。您这样说,我完全接受。
常看到有些境外媒体,一讲到毛泽东时代,那就是贫穷、迫害、黑暗。他们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,似乎很同情我们,似乎全靠他们和另外什么人,我们今天总算能过上人的日子。每当看到这些,我只是轻蔑地冷笑。你们没有资格谈论我们的事。你们知道什么!所谓一犬吠形,百犬吠声。你们就是那百犬中的一犬。讲来讲去,不就是那点子事吗?评论一个人,一个国家,一个时代,要看大多数,要看主流。没有人比我、比我们更有资格谈论毛主席,谈论毛泽东时代。我们不傻,不瞎,不聋。我们分得清什么是好,什么是坏,谁是好人,谁是坏人。我们知道谁是真心为人民谋利益,爱护人民尊敬人民,谁是打着为人民的旗号实际上是为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,无视人民的。
我那年迈的父母,尽管历尽磨难,对过去却从无什么抱怨。我母亲每当谈起自己在文革中的苦难,总是说:“毛主席共产党的政策是好的,不过那时有些人太坏,有几个人太坏。”按说她现在应该很幸福了,安度晚年,却总是忧心忡忡,为国家和人民的前途操心,总是问我,“这样下去怎么办,会怎么样?”我父亲,家乡口音很重,但讲到“毛主席”三个字时,却是一口恭敬、标准的普通话。我每听到,总是觉得既好笑,又心酸。
有人讽刺说,你们既然纪念毛泽东,就要在家里挂上他的画像,就要佩上他的纪念章。我不这样看。信,心中有就行了。家里供着佛的人,不一定是真的信佛。但我常常看《东方红》,我特别喜欢听那首曲,还一起唱:“巍峨的遵义城,屹立在乌江边……”,还喜欢唱“家住安源”。可惜自己晚生了几十年,没有赶上那个年代。但我要按照您的教导去做。您曾经说过,无数的革命先烈,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,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,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的利益不能舍弃吗?我听了您的话,对个人利益,我拿得起,放得下。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在我看来是垃圾,是对人的摧残和折磨。所以我现在活得舒坦,活得健康,活得自在。
毛主席,有的人用金子纪念他心中的伟人,但我只给您献上一双草鞋。我也有能力献上金子。但我不这样做。因为,一个人献给他人的,是从他人那里得到的东西。有人所以献上金子,是因为他从人那里得到了金子。您没有给任何人金子。当然也没有给过我,所以我也不能给您献金子。您给我的是草鞋,让我上山下乡。我也确实曾穿了草鞋上山砍柴,背木头。所以,在您的生日里,我给您献上一双草鞋。
1966年,您曾经对湖南省委的同志坚定地说:“今天,我又要带领你们开始新的长征了。”我生也晚,没有赶上以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,那么,今天,请允许我穿上草鞋,站到您的队伍里。
夜正长,路也正长。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从头越,苍山如海,残阳如血。
12月26日前的夜晚,我心静如水。
[我是一个正经人] 2005-12-02 20:03:22上贴于《发展论坛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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