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将“空军一号”定为白宫历届总统的专用座机。不少国家的首脑也都有他们的专用座机供其享用。 传闻一架苏制里-2飞机,是毛泽东的专用座机,这种传闻其实是不准确的。据我所知,只不过是毛泽东相对地坐这架飞机的次数多些罢了。毛泽东不仅没有专用座机,甚至还失去了坐飞机的“权利”。 战争年代,我们没有民用飞机,当然根本谈不上个人专用座机了。进城以后不几年的功夫,为了保证毛泽东的人身安全,中央做了一条不公开的规定,禁止毛泽东坐飞机,限制了毛泽东的“人身自由”。尽管毛泽东喜欢能够“才饮长沙水,又食武昌鱼”的现代化工具,但面对集体的决定,众人的关心,也只好“忍气吞声”。党的纪律是个人服从组织嘛,他也就将就着坐专列了。 我的记忆中,早在1956年,毛泽东在广东视察期间,提出去武汉游长江,遭到一致的强烈反对,他盛怒之下,不但游了长江,还坚持坐了飞机。从广州到长沙,再至武汉。遗憾得很,毛泽东乘坐的是空军的里-2飞机,而我驾驶的伊尔-14是当时国内最先进的飞机。 毛泽东的“不幸”,就发生在他得胜后从武汉“万里长江横渡”完后,返回北京的途中。 那一天,因为我的飞机速度快,先于里-2飞机起飞,一路顺顺利利,按时正点降落在北京的西郊机场。正因为里-2飞机速度慢,跑得慢,待飞到河北的衡水地区,由西北方向压过来的一片雷雨云,此时已经堆积在航线上。飞机只好绕道东行。他们先东进达沧州,再折向北方,经过天津西面的杨村机场,再飞到西郊机场。由于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,到达西郊机场的时间比预计的到达时间延迟了近一个小时。又由于雷电干扰,联络不通造成地面一片混乱。 我降落后,做完飞行之后应该做的工作,正提着旅行包和飞行图囊,准备随机组一道坐汽车回住所。在塔台坐镇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,真不愧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级指挥员,他虽然火烧眉毛似的坐立不安,却注意到了我的行动,见我正往车里钻,便扯着嗓门高声叫起来:
“张瑞霭!你不能走!主席的飞机还没落地,你就溜?到塔台上来!我有话问你。” 既然司令员下了令我哪还敢走,乖乖地上了塔台,他便非常详细地询问了航线上的天气情况。 机场上有几位迎接毛泽东的有关人员,他们开始还相互交谈,兴趣盎然,有的悠闲地开着玩笑。随着飞机着陆时间一分一秒地延迟,人群逐渐沉静直至空气都似乎凝固了的沉闷。他们之中有的不停顿地抬腕看表,有的双目茫然地遥望南面的天际,有的搓着双手来回踱步……个个惊恐不安。直到里-2飞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,大家才一块石头落了地,重新振作起来,欣喜与庆幸写满他们的面孔。寂静的停机坪又响起了喧嚣声。 那架载着人们心目中的希望与幸福的飞机轮子刚触地,刘亚楼司令员立即从座位上跳起来,冲下塔台,跑到停机坪等候。没等毛泽东走出飞机,他就站在才打开的机舱门前,冲着里面大声说: “主席呀!吓死我了!我们多为您的安全耽心啊。现在好了,平安无事了。” 从此,为禁止毛泽东坐飞机埋下了伏笔,毛泽东便丧失了坐飞机的权利。 |